十七岁开始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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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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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后记,我就姑且把它叫做十七岁的忧伤吧,因为它不但是我喜欢的名字,而我的十七岁也确实有些忧伤。
忧伤也该是青春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令之后的我们对她追寻不已。
十七岁,应该是人生的雨季,花季过了,雨季来了,这就是我们的十七岁,十七岁总有许多憧憬,也有很多莫名的忧伤,喜欢做梦幻的梦,交我们自己认为知心的朋友,喜欢听张信哲的《童年》,这时我们都还是孩子。
当今天我在上海,在上海的某个角落,在笔尖流露出的淡淡的笔迹里,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这种感觉在如此繁华的城市中日夜滋生,令人感觉到很是难以适从,看着那些彼此带着淡漠和几许虚伪的眼神我真希望能停留在十七岁,永远永远不要长大,可惜人都是要慢慢长大的,边开始仔细分析张爱玲的语句:人生是件华丽的袍子,里面长满虱子。
我在上海,在上海最漂亮最美丽的大学上海大学里学习。
上大很美,一百万平方米的新校区白天空旷得让人心旷神怡,晚上则有迷茫的霓虹灯,映出很多梦幻的色彩,我喜欢上大,更多的也是喜欢它的风景秀丽,却不喜欢学校实行的欧洲学制,一年四个学期让我们时时刻刻在为考试忙碌,也便心疼在这忙碌中逐渐淡忘的我的写作,当很多时候想写却又不得不放下我的笔跑去修英文或者其它的时候,我更是有很多叛逆的思绪。
我喜欢文学,高二分科的时候想挣扎着去读文科,结果父母不同意,只好选择了理科,高考却又考进了法学院,当然相对那些我素来有我讨厌的方程式的理科来说,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写点东西,但时间一久我却发觉文学和法律其实没有什么共鸣之处,很多时候还有很多冲突,比如法律要求我要理性再理性,而文学很多时候却要求我感性再感性,这往往让我左右为难,文学说:向左!而法律说:向右!我只有踌躇,既想向左也想向右,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觉。
十七岁的我,有快乐,也有忧伤,两者也不曾缺得,缺少快乐的十七岁固然很可悲,而没有忧伤的十七岁也很有些遗憾,诗人说:你见过我快乐的十七岁么?那就是忧伤。
十七岁的伤春悲秋,还有十七岁的人生的纯蓝,注定有很多将在我们脑海中停留一生的记忆,我们都试着用心灵谨慎地去诠释它。
十七岁的友谊是十七岁青春中最纯最蓝的一块,忧伤啊快乐啊总会有人认真的跟你分享,因此这篇后记,我想给我所有十七岁的朋友说:就算哪天我们都彼此天南地北了,也要把彼此藏在心里最熟悉的角落。
只要我们时常忆起一起走过的晨曦,我们边彼此欣慰。

小芹是我十七岁时很好的朋友,她是高一结束高二分班的时候来到我们班的,我对她的印象很好,有女孩子固有的娴静与温柔,有十七岁女孩子有的梦想与追求。
到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她曾扬起那双漫画中才有的大眼睛问我说:我们是好朋友么?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真成了十七岁有着很多青春剪影的好朋友。
小芹功课不太好,所以很多时候她也不开心。我曾看见她落过大滴大滴的眼泪。当时的物理考试她花了我两倍的时间,结果只得了我一半的成绩,于是我安慰她于是她哭了。这时我读懂了曾经不理解的故事:当一个人突然很忧伤的时候,不要试图安慰他,那只会刺激他的眼泪。因为我们总能够承受忧伤,却不知道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安慰。
我对我的作品很自恋,尽管在别人眼里很多都不是什么东西,我却把它当宝贝,小芹很能理解我,当她地一次把别人看得不值一文的我的文章从我愤愤地想扔出去的手中抢回来的时候我感激得有些涕零。我们在一起修改很多我的诗作,在一起谈天说地,我会给她买很多大大泡泡糖,看她被吹爆的泡泡糖沾得满脸都是糖沫的时候傻傻地看着她笑,可她还是不甘埋怨我买的泡泡糖是劣质产品。
小芹在思茅读计算机,思茅靠近景洪,是云南一个偏远的城市。当我进上大的时候我曾给小芹打电话,很伤心地说我已经跟我的复旦无缘了,只进了上大,小芹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只进了思茅师专,一个恐怕大学都称不上的大学,听了她的话我很伤心,也学会了知足,其实我真的希望我所有的朋友多过得比我好。我在打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天南地北很长时间了,她也马上毕业了,我们都已经快彻底的告别了那个泛着青春色彩的十七岁,有的也只是在记忆中,但我真的很希望记起我们曾有过的风景。
上大学之后小芹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写一封封长长的信,我也总是挑灯夜战地给她回信,字里行间都标注满我们有过的十七岁,她总是在信的末尾说一句我很想你。虽然只是少许的几个字,但已经足够让那一封封信载满沉重。而我每次回信都说想我的时候时常看看星空吧,我时常都在看星空,尽管上海的星空并不美。

萍在云南,读她心爱的中医学,我总感觉读医学是件苦差事,虽然每次给她电话她也说读医学苦,但她很坚持,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她一向体弱,所以时间一长,也就有自己的坚持了,高中的时候她说这是理想我却想千万不要让我学医。
萍身体不好,这是很无奈的事情,但就向歌里面唱的无奈的就淡忘把这世界是美好的,我习惯了看她大把大把的吃药打大瓶大瓶的点滴,但习惯只是习惯而已,并不等于心里舒畅,每到这个场合,我总会给她说坚持点,我总会在你身边之类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这会不会有用。
跟小芹一样,萍高考没有考好。所以她很伤心地到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读本不该读的书去了。
我在上海,在美丽的上大校园里,也懂得萍的处境与坚持,还有无奈。我曾看过一篇很出名的中片小说《高四学生》,总觉得读书这个名词还不如炼狱来得好,而萍的频频来信也证实了我的观点,她说:她难过得只想哭。而我每次给她回信,总是找最具有安慰和镇定作用的语句,好让她快乐点不要忧伤,而我却是个很不会快乐的人,很多的忧伤都来得很莫名。伤春悲秋的愁绪,追昔忆往的感伤,都会有.但我很不会向别人吐露我的忧伤,能吐露的话就不叫忧伤了,所以很多人看到我微笑的脸时说你很快乐啊,其实只有我知道,微笑并不一定快乐,但我也不惧怕于自己固有的忧伤,甚至有些放纵,因为曾看到作家云:没有快乐的青春不完整,没有忧伤的青春更是一种缺憾。所以甚至每次给萍回信,我都用很多快乐的言语,信纸上的字快乐的阳光明媚,直到她的回信用其实你并不快乐占据了整个开头的一段时,我才觉得有些潸然。
我们总是深夜了仍然拌着沙沙的电信音和窗外沉沉的夜色打电话,总很夸张地保持着很多通话记录,在时间的洪流中我们都渐渐长大,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直至衰老,可总会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老的。
为你爱的人而坚强,为了爱你的人而快乐。我时常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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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可以是支很浪漫的歌谣,也可以是支很激动人心的交响乐,也可以是低沉感人的绵绵诉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是它的旋律,就像一首歌:快乐吧,因为我们很青春,忧伤吧,因为我们有青春的放纵与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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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L和芹一样,大学里读的是计算机系,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跟她的交往,总是平淡总透出某些精彩。
比如总是在被我欺负的时候把我的照片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看着因受空气阻力而有些飘扬的照片我笑得有些阳光明媚,看她故意皱紧的川字眉。比如总很喜欢跟我赌气,把女孩子的任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如,比如。
作家说:很多事情说不清就算了,时间会帮你洗涤。
对YL的记忆自从上了大学来之后就一直逐渐模糊,我也不好表述那种模糊的状态,总该是悲哀的一种,那便是从心灵上的模糊,是一种交往中的人已非其人的模糊。尽管我们还是常常电话联系,尽管电话里她说我们彼此还是很相知的。但感觉就是感觉,没有任何理由。
曾跟YL一起谈论过偶像的话题,我说我喜欢谢庭峰,因为他总是单纯得让人一眼就可以洞穿他全部的心事,没有成年人该有的矜持与虚伪,www.80mt.com,她当时似乎在不屑地笑她说她喜欢俞飞鸿。我知道俞飞鸿是个演员,在剧中总是饰演很泼辣并且很有心计的角色,喜欢一个演员对我们这些不懂欣赏演技的人来说更多的是欣赏她在剧中的角色,并且因为喜欢而无限靠近。之后我发觉我在疏远她,尽管我不想。
很多东西是用笔不能表述的,明明是对的言语可是一落到纸上就有了很多错误,本来是理顺的思绪却越来越乱,曾把晏殊和晏几道还有YL作为我心灵深处的最佳宾客,可我越来越发觉自己的心开始死掉了,只剩下善于书写晏殊和晏几道的还稍微有点灵性的双手。
很多事情没有理由的,所以我们常常说:这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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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生/风风雨雨中匍匐了五百年/那一世/思风念雨恋云啊/不为修来生/只为/跟你的投缘/我爱你/难道/这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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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L是个性格很内敛的女孩子,同时性格有向外突围的攻势,我对她的定义是:有双重性格。所以忧伤的时候她总也是很忧伤,快乐的时候总也是很快乐,理性的时候很理性,感性的时候很感性,会在偶与陌生人谈话的时候激动得满脸通红,一脸的纯真。而在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却出奇的洒脱。我曾对她说你是个完美的十七岁的孩子啊,不会因很多不真实的心事而忘记真实的自我。
她常对我说她这种性格真糟糕迟早要被社会淘汰,我回答说其实你这种女孩子在很多人心目中是很美的,可是因为心里没有防线而易碎。
我想我是懂她的,而实际上她也这么对我说。
习惯了看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时因内向而毫无理由地回避我的眼神。
习惯了她任性的时候同我的大吵大闹。
习惯了彼此问候的方式。
于是当有一天我们相距了三千公里,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时候总觉得缺点什么。在上大空旷的校园里我只有独自看春天的樱花
,夏天的百合。还有欣赏岁月的云淡风清,回忆十七岁曾有的梦。
曾在一本待售的同学录上面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毕业了?就注定相互淡忘么?把我的青春风采留给你把。其实当现在我翻开同学录,留驻的岂止是青春风采。当初感觉很远的同学在相片上都那么亲近。
有些什么/是你没来得及说的/有些什么/是我不曾懂得珍惜的/罢了/罢了/诸多云愁雨恨/流离的风啊醉人的酒/我等了/却是/一无所有

图片引用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