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地球上没有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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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人类地球上有史以来最占支配地位的生物。仅仅数千年的时间,我们的城市、农田和牧场就侵占了地球陆地超过三分之一的面积。据估计,人类现在霸占了地球40%的生产力,而且把地球搞得一团糟:草原化为耕地,森林夷为平地,地下含水层干枯,核废料和化学污染出现,物种入侵,生物大量灭绝,现在又加上了气候突变的重重阴云。如果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有能力的话,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开除人类的球籍。

现在,让我们假设它们的这一愿望能够实现,想像人类明天就从地球上消失。地球上再一次只剩它自己的东西,自然之母将重新主导地球,但是,地球上人类留下的痕迹会彻底消失吗?或者说,从现在起的100万年后,如果有人拜访地球,他会看出一个工业社会曾经统治过这颗星球吗?

由于缺乏维护,大楼、公路、桥梁和其他建筑物会较早地瓦解倒塌。每一场暴风雨,每一次洪水泛滥和每一个霜夜都会“啃咬”这些被遗弃的建筑物。仅仅数十年的光阴,屋顶就会塌陷,房子也会倒掉。但是,即便是建筑物倒塌了,它们的废墟,尤其是那些由石头或混凝土建成的废墟仍能够保存数千年。

发生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周围的一切可以说明,大自然能很快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在当地人撤退后的头几年,田鼠和家鼠随处可见,大量野生狗在这里漫游,丝毫不理会人们捕杀它们的行动。但事实证明,这些有害动物的全盛时期确实不长,它们之后,一批土生土长的动物开始控制这片土地。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内的野猪数目是隔离区外的10到15倍,并且大型肉食动物也大量重新出现。

一旦人类消失后,其他大部分的生态系统都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尽管恢复速度各不相同。一些极端情况下,有些生态系统可能永远也无法恢复到人类介入之前的状态,因为它们变得受困于一种新的“稳定状态”,这让它们无法回到从前。

人类的消失,也并不意味着每一个濒临灭绝的物种都可以逃脱厄运。据生物学家估计,在美国,约85%的物种灭绝,最关键的原因是栖息地的丧失,所以大部分这样的物种会由于栖息地的恢复而出现情况好转。但是,生长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的物种,可能已经被逼到了某条临界线以下,并由于缺乏基因多样性和必要生态规模而无法恢复到从前。

人类从地球上消失的瞬间,汽车的排气管、工厂的大烟囱和排污口将停止排放污染物。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取决于具体污染物的化学成分了。其中一些,例如氮氧化物、硫磺和臭氧(是指地面的污染物,而非平流层中的臭氧保护层),将在数周内就从大气中消失殆尽。另外一些,如氟氯烃、“戴奥辛”和杀虫剂DDT,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分解。还有一些污染物则会存留几十年。

过剩的硝酸盐和磷酸盐会导致湖泊与河流被藻类覆盖,变成 “藻汤”,这两种化学物质也会在几十年中被清除,至少在表层水域是这样的。少量过剩的硝酸盐则会在地下水中存留很久,因为地下水的环境不利于微生物将硝酸盐转化为大气中的氮气。

引起全球变暖的罪魁祸首二氧化碳,是当今世界人们最大的忧虑。它可谓命途多舛。绝大部分由燃烧矿物燃料产生的二氧化碳,最终会被海洋吸收。这在表层水域发生得较快——只需几十年——但到深层海域就需要约一千年才能将其充分吸收。

即便人们从明天开始就停止排放二氧化碳,全球变暖还将持续一个世纪。平均气温将进一步上升零点几度。这是海洋吸热导致温度上升的速度比大气慢的缘故。

即便将上述情况都考虑在内,至多也仅需要几万年的时间,我们现在统治地球的每一处痕迹都将消失得无影无踪。10万年后,外星访客不会发现先进文明在地球存在过的迹象。但若外星人有足够精确的科学工具,他们也能找到我们存在过的若干线索。如果他们又恰巧挖到了今天填埋的垃圾,他们或许会翻到玻璃和塑料的碎片——甚至是纸片——而它们都是人类存在的见证。

在几百万年内,风化侵蚀,也可能是一个或两个冰河世纪将抹去大部分甚至已十分模糊的痕迹。地球上即便再出现一个高级物种,除了一些奇怪的化石和骨化了的残骸它将对我们的存在毫不知晓。一个可悲的——但又似乎令人庆幸的——事实是,地球将很快把我们遗忘。

图片引用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