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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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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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冷笑了一下说,“你也没对我说起过你还是个婊子。”
大丫重新坐在床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大牛坐到床边,紧盯着大丫没有表情的脸好像透视着她漫长复杂的过去。
“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觉得我的歌怎么样?”
“你的歌就是你的歌。”大丫故做平静。
“你的感觉呐?”大牛问。
“我好像找不到感觉了。”大丫希望冷静能让他们避免一场争吵。不知为什么她害怕跟大牛吵架。
“时间到了是吗?”大牛问。
“什么时间?”
“你向我亮底牌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个不错的女人,为什么不结婚?像你这样的找个男人过日子并不难的。但是你不要,你只想玩儿,玩弄男人对吧?你跟今晚贴着你的那些狗东西都睡过,对吧?”大牛盯着大丫,她的脸在他的视线里模糊了。他好像看见自己渐渐偏离,失去控制。
“请你走吧。”大丫说。
“别跟我说‘请’!”大牛一边说一边脱衣服。当他凑到大丫近旁,双手触摸到她的身体时,他心里闪过一个温柔的劝阻。他想告诉她,他唱歌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如果大丫没有再一次带着冷静厌烦的表情企图挣脱,如果他再多一点控制力,让他心里的爱直接表达出来,这将是个温馨的夜晚,他们将相拥躺在一起,醒来迎接崭新的一天。
“放开我!”大丫愤怒地说。
“为什么?”大牛嘲弄地看着大丫,仿佛在看着一个妓女。
“因为结束了,永远。”大丫惟一能确定的就是大牛要侮辱她,她必须反应。大牛突然紧紧地抓住大丫的双肩,扑到她身上。他开始在她丰满的身体上乱抓,大丫的反抗让他更发疯。大丫说自己被弄疼了,大牛恶狠狠地说:
“你看见他们以后就要跟我结束,对吗?!你真的是个婊子。”大牛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接着大丫试图把他翻到地上去,大牛被自己心里突发的凶狠攫住了,其它的都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他坐到大丫的肚子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脸,“你在酒吧里跟他们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见了,现在还能背下来,要不要我背给你听听,你这个烂女人!”
大丫突然停止了挣扎,闭紧双眼像死了一般。大牛把这理解为对他的蔑视。他更加恶毒地对她说,“我把你弄疼了,是吗?告诉我那几个谁没把你弄疼,说啊,说啊!”他说着继续在她身上抓挠,而且更加用力,在大丫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印儿。“告诉我那些渣滓里谁最好,我替你扮演他们,让你再享受一下过去的糜烂。”大牛更抓狂。大丫下床只穿着薄薄的睡裙坐到沙发上看着大牛。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但空气改变了这目光的意味,大牛从中读到的依然是蔑视。
他走近拉起大丫把她摔到床上。在她和床碰撞的瞬间里,她本能发出的呻吟提醒了大牛。他几乎要住手了,他心里甚至期盼她能在这时对他说一句温柔的话或者抚摸他一下,他会立刻跪在她面前,向她认错,他会因此永远爱她像奴隶一样爱她。
大丫仰在床边,绝望得要死。只要她对男人动了真情,结果永远是不幸的。她蔑视自己这么快就交出了自己。
她挣扎着起来。
大牛的心里也做着同样的挣扎,她不该那样看我,她是我爱的女人,为什么要那样看我,没人能那样看我,因为我不喜欢别人那样看我,她不是别人,为什么要那样看我,我会跟那样看我的人玩儿命的……我爱的女人那样看我。
“你滚吧。”大丫轻声地说。
大牛没动,大丫自己朝房门走去。大牛赶上拉住她,她挣脱时胳膊肘重重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当他感到黏糊糊的东西从鼻子里流下来的时候,挥起了拳头。
他看见大丫脸朝下倒在地上,顿时清醒了。他跪下去扶大丫,大丫死命地扣在那里,艰难但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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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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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离开,不然我们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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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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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他不怕死,在冷嗖嗖的楼梯上穿衣服时,他害怕大丫死。他像小孩儿一样哭了。他给朱大者打电话,请求他来看看。他说,找丁欣羊行吗?因为大丫快死了。然后,他像被人一脚踢出去的皮球,在午夜的大街上滚着,最后到了他心爱的摩托车旁。
虽然失眠,朱大者还是不高兴接到大牛求救的电话。当他开着别人的旧吉普进入城市的时候,仍然觉得这些恋人之间的纠纷甚至是武力,非常丑陋。如果换个跟女人动手的男人,他不会理睬,更不会半夜进城去调解。但是大牛就是大牛,他不喜欢这样的人,但他能为这样的人做点什么,原因自己也说不清楚。
路上他又给丁欣羊打电话,要她等着,顺路接她。当他们敲大丫的门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丁欣羊慌了,要报警。
“不会有事的,她可能就是不想见人。”朱大者平静地说。
“不一定吧,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肯定在里面。”朱大者说。
“大丫,你开门,不然我们就撞了,想想邻居。”丁欣羊对着门缝说,声音不低但也不敢太高。没有回答。
“你想一个人没关系,让我看你一眼,我就走。”丁欣羊又说,仍然没有回答。
“我撞了。”朱大者说完使劲撞门。他撞到第二下的时候,门开了。
穿着睡袍的大丫站在门厅昏暗的灯光下,愤怒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不速之客。看着大丫的样子,丁欣羊哭了,刚要过去拥抱大丫,被朱大者拦住了。他对大丫说:
“你没事就好,我们走了。”
哭着的丁欣羊被朱大者拖出了楼门来到了大街上。朱大者让丁欣羊上车,丁欣羊趴在车上继续哭。朱大者拉过她,把她拥到怀里,任她哭了一阵,然后把她安顿到车里,慢慢朝她家开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照顾停止了哭泣但直直发呆的丁欣羊,心里盼着这个倒霉的夜晚快点结束。每当看到类似的事情,他都心烦,对他来说,恋爱的痛苦是被重复最多的无聊把戏。尽管这样,他还是劝慰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大丫脸上的伤伤了丁欣羊的心。
“她最难受的事不是脸上的伤,是心里过不去。也不是什么小姑娘,心里没主意,需要安慰。她四十岁了,什么都是自己选的,她难过的正是这个,她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可我从没见过大丫这个样子。”丁欣羊多少平静些,“一个男的跟女人动手到这个地步,太过分了。”
“你别太担心,我仔细观察过,她的鼻梁骨没事就没事。”朱大者说完丁欣羊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小声说了一句,你真是冷血。
“也许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完他打大牛手机,有人接但没人说话。“你在作死。”他说完听到对方挂机。“大牛不是那种随便动手打女人的主儿,对他,这点了解我还有,他现在肯定更惨。”
“那他现在动手打人说明什么?偶尔为之?”丁欣羊讽刺地说。
“也许他真的进去了。”朱大者没心思继续这样的聊天,他只想把这个女人送回家,顺便也把这个该死的夜晚送走。可是丁欣羊邀请他进去小坐的时候,他居然答应了。他更没想到的是,丁欣羊在厨房里烧上热水,屋子暖和起来,她煮了喷香的咖啡,温暖的气氛弥漫开来,淹没了这个晚上的烦恼和不幸。这温暖虽然不是家庭式的,却属于两个人。只有两个人才能建立这样的温暖,几乎可以对抗让人感到孤独的世界。
所以上帝说,人怎能独自温暖。
“喝咖啡你还能睡觉吗?”她陷在自己的思路中,两个小时以来的心理起伏,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生出许多依恋。
“如果我能睡觉的话,喝什么都能睡;不能睡的时候什么不喝也不行。”他说。
“喝酒呐?”
“哼,”他笑笑,“喝多可能会有效果,可我喝多会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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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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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完之后再睡觉?”
“也许吧。”
“闹什么?”
“上一次,我把自己的院墙拆掉了一大截。”朱大者说完,丁欣羊笑喷了,嘴里的咖啡居然喷到了朱大者的袖子上。“你也喝多了。”朱大者笑着说。丁欣羊又笑了一阵子,然后突兀地陷入了沉思。朱大者问她有没有喝醉过。她脱口说没有。他在心里笑她撒谎。她好像看见他在嘲笑她,便补充说喝醉过,折腾得很难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把夜说淡了。
“多奇怪啊!”丁欣羊看一眼对面的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觉。“在大丫这么倒霉的晚上,你却给了我一个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他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也许是想缓冲。
“算了,不说了。也没什么。”
“你不用太为大丫担心的,她只能靠时间帮忙。”他又说了一句没用的话,也许是为了下台阶。
“谁知道呐。”
“没有问题是值得解决的,解决一个还会再出现一个。最后在你永远闭上眼睛之前,还能看见最后的问题挂在墙上。”朱大者瞎说出来的哲理,把丁欣羊的表情都弄庄重了。她好像真的下了决心,他好像也看出来了。
“所以,我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它们放到一边儿,让它们自生自灭。”
“你能想象我这样的人有一夜情吗,而且是跟一个陌生人。”丁欣羊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径直往下说。“那个夜晚有段时间总在我脑子里转,我原以为六十岁的时候想起来也能挺激动的。可是没过多久感觉就不一样了,懒得再去想了。以前我还希望那人能给我打电话什么的,虽然我没给他留电话,但希望他能想办法找到我的号码。现在,我的感觉是如果他找到我,我会不费劲地拒绝他。”
“你怎么把什么事都支到六十岁去啊,好像你的生活六十岁才能开始似的。”朱大者想到她的日记,差点笑出来。
“我经常提到六十岁了吗?”
“太经常了。”他口气随便,懒得再加小心。
丁欣羊看着厨房的瓷砖,心情荡漾。她不看朱大者,接着就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了。
“你想跟我碰碰运气吗?”她问得小心,好像已经有预感,怎样都是伤自己。
“我没告诉过你吗?”朱大者故意夸张地说。
“什么?”丁欣羊惊奇地看着他。
“我阳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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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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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之前,她常常看见空气中迷漫着伤害的欲望,这欲望通过他们的生活细节控制他们,使得他们两个都很小心,毫不放松。上次大爆发到现在和好如初,他们终于放松下来,像两个刚刚离开战场放下武器的士兵,迎来一段亲切平和的日子。  “你在想什么?”大牛另一只手也从后面绕过来,仿佛他是大丫的大背包。大丫说没想什么,大牛说她撒谎。“要我放进去吗?”大牛问。大丫说要。大牛从后面进入,大丫要换姿势,大牛制止了。大丫扭动着身体,欲望醒来。她想忘我地再做一次,像昨天夜里那样,但大牛不让她动,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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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引用自网络